06/08/2013
愛美神說的「到飛鵝山跳針跳針跳針跳針」
早上公司升降機擠滿人,我退到一角,Adam氣急敗壞衝進來。架了眼鏡的他多了幾分書卷味,升降機裏的女同事眉來眼去,在我背後說三道四的三八,不見得清心寡欲。Adam轉過來,我別過臉迴避,無意中跟旁邊拿著手機不停搖來搖去的男子四目交投。
他是樓上28樓另一家公司的人,不認識但不陌生,幾乎隔天也在大堂或升降機碰上。筆挺西裝下透出豐厚的胸膛,肩膀寬闊,圓渾的屁股,真想狠狠捏一下——愈想愈興奮不禁笑了出來,成了升降機裏數秒主角,贏盡目光。
差不多午飯,Tony打來要我陪他看跌打,看他一拐一拐怪可憐,不忍心,扶他走路。
「怎麼了?幾十歲玩跳樓梯?」我失笑,差點累他滑倒。
「別玩,痛呀。」他說到後樓梯抽煙的時候不小心滑倒,看他滿肚子氣,我覺得不這麼簡單。男人生氣默不作聲的樣子很認真,認真的男人最性感,我喜歡逗這種男人。摸他屁股一下,他邊笑邊罵,好玩。
「對面那家才是。」公司附近有幾家跌打,同事介紹他到對面街的陳醫師,我不肯,要進剛路過這家,他不耐煩。
「要去你自己去,」我甩開他,推開診所的玻璃門,「進來!」對這種男人,要兇。
診所內有兩、三人輪候,我們在長木櫈坐下排隊,Tony「切」的一聲。
「原來如此。」他反白眼。
「你是扭傷腳還是跌壞腦?後者要去青山。」我裝傻。
「別裝蒜。」他望向另一邊正在診症的「28樓的屁股」。
是的,我是看見「28樓的屁股」,光著上身讓醫師診症才拉Tony進來,又如何?「28樓的屁股」扭曲著臉看見我們,我點點頭,他給我苦笑。
Tony的右腳踝腫得像火龍果,不方便開車,我充當他的司機送他回家,沿途又再嘮嘮叨叨他的家事。內容很簡單,他太太當年意外懷孕,孩子出生後千方百計迴避跟他歡好。
這故事我聽了過百次,前晚才拉我到夜店,他謝金燕《姐姐》上身,「跳針跳針跳針跳針跳針跳針」又說一遍。只能說,女人,有些事不想別人代你做,最好還是自己做,別讓你的男人有藉口。
沒料到洗手間回來,看見Tony死纏Adam不放。和Tony的關係寧被人知莫被人見,我退到後門一角躲避。不知過了多久,滿身酒氣的Adam突然衝過來,一手把我拉到後巷——之後的事我猜你們都很清楚,我就不再「跳針跳針跳針跳針跳針跳針」了,因為不想你們「叫我姐姐」——我還年輕。
車廂內Tony似乎沒有住口的意圖,我響一下鈴望著他。
「你想我怎樣叫停這悶人故事?」吸一口氣,靠向他輕聲說了句反話:「不要停——」
他嘴角一趐,故事終於畫上句號。我是有口齒的人,飛鵝山星光下,我給他「跳針」了很多次「不要停」。他這上一代的唱針,也在黑膠碟同一位置上快快樂樂「跳針」了一段時間......
飛鵝山夜色迷人,腳下萬家燈火,像懷抱閃爍的螢火蟲。拉下車窗,晚風吹散跌打藥油和汗味,多清新。Tony拉下椅背衣衫不整躺著玩手機,搖了幾下失笑。
「青山不知有沒有夜診?」我皺著眉問:「玩甚麼?」
「『搖一搖』嘛,」他把電話遞給我,一串訊息,最後一段:「真心請按兩次鈴,Lin Lin。」我笑得眼水也飛出來,搞甚麼鬼的下流爛笑話?
「唏,告訴你」我側身望著他,「Adam其實——」
「別掃興!」他臉色一沉別過臉繼續玩「搖一搖」,女人直覺告訴我,車箱內陣陣的藥油味應該跟Adam有關。
第二天上班,升降機內再次遇上「28樓的屁股」,他也在玩「搖一搖」。借機問候他的背傷,也請教一下「搖一搖」,話題打開了,有些事才有機會發生。後來我也玩了,只是沒料到「搖」出來的,差點把我燒傷......
謝金燕「跳針跳針跳針」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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