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2011
「鐵老大」要改制
在大千世界中,只有很少的「豪言壯語」甚得芸芸眾生受落。從鄧小平的「不管黑貓白貓,只要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到美國前總統肯尼迪(John Fitzgerald Kennedy)的「不要問國家可以為你做甚麼,你應該要問自己可以為國家做甚麼」都曾經作為「金句」,廣為傳誦。
無獨有偶,上海鐵路局下轄的甬溫線發生動車追撞事故後,新聞發言人的一句「至於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居然也成了「流行金句」,網上甚至有相關的造句比賽,可謂風頭一時無二。
重大傷亡事故發生後,社會輿論各抒己見,卻鮮有從根本上探討問題的實質。曾向中國出口過高鐵列車的日本,部分傳媒對中國高鐵技術帶着嫉妒和不服說三道四:中國的盜版新幹線故障,中國的高鐵技術存在安全隱患,信譽一夜之間破產;質疑中國是否要申請「世界高速鐵道事故頻率標準」專利?日本專家對出口中國機車的原型設計作出評論尚可理解,但是相信經改良的我國高鐵技術不會輕易地外泄,筆者覺得奇怪的是,日本傳媒到底通過甚麼途徑取得中國高鐵技術數據?否則又有何充足的依據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作出相關的結論呢?!姑且勿論事故真相,在別人遭逢災劫後幸災樂禍,作些沒有建設性的嘲諷,實在是有失東瀛風度。
在痛批事故原因詭異、善後處理欠佳、調查程序不透明、發言人態度傲慢後,要切實地解決問題,就要探討鐵路系統的體制。中國的鐵道部是目前國內最大包攬業務操作、行政監察、財務控制等於一體的政府部門。自我檢查加上龐大的營運規模形成了貪污腐敗、官僚架構、效率低下和安全意識薄弱等問題。要改變上述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要增加企業管理的透明度,引入監察機制,以推動效率的提升。
過往,出於國家安全的考慮,具戰略價值的生產單位往往以國企的形式存在,其中電信、電力、鐵路和民航為四大壟斷行業。但隨著改革開放後的體制轉變,不少具有戰略意義的部門都成功實現了改制。電信、電力和民航三大行業都基本解決了政企分開、監管體制和競爭模式的問題,初步建立了適應中國國情的政府管理體制和政府治理結構。
唯有鐵路系統,理論上是全民所用,實際上仍是計劃經濟色彩尚存的「堡壘」,仍以鐵路需要大量投資,行業太分散不利集中力量辦大事;變體制妨害協調,影響運輸安全;政企分開後,減弱鐵道系統控制力,一旦國有危難,影響國防安全為由,至今仍然改制步履蹒跚,成了最後的「鐵老大」。如果把鐵道系統改制成為若干合資專業公司,明確所有權,引入策略投資者,最終上市,可以有效地利用社會的力量提升鐵道系統的運營效率。
再看看我國涉及軍工的企業,過往體制改革時也曾遇到不可觸碰的底線,但現在不少企業,如中國船舶工業集團和中國船舶重工集團旗下的企業都已成功上市交易。就連掌握國家經濟命脈的金融業,也實現了四大國有銀行和部份商業銀行的轉制和上市。事實上,不少改制上市企業,國家依舊是大股東,引入策略股東後,並沒有對國家安全產生什麽負面的影響,反而利益驅動策略投資者和小投資者監察公司運作,增加人力物力的投放拓展業務,增加服務品種,設法提高運營效率,令生意蒸蒸日上。
一句「至於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本來實際的影響有限,但是反映出鐵道部的傲慢確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只有改變鐵道部的體制,才可從根本上解決如國有四大銀行改制前所存在的高壞賬率和低行政效率等「歷史遺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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