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2/2017
中美俄日的「非零和博弈」
美國白宮12月18日公布了總統特朗普上台後,向國會提交的首份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其中對中國和俄羅斯的批評措辭嚴厲,將兩國列為挑戰美國的實力、影響力和利益,是戰略競爭對手,不僅損及美國的經濟地位,更是侵蝕美國繁榮安全的主要威脅。
該報告共33次提到中國,指責中國尋求「取代」美國在亞洲的地位,批評北京政府竊取數據及宣揚專制體制,並譴責中國不惜以破壞別國主權為代價來實現實力擴張。報告也批評俄羅斯離間美國與盟友之間的關係,並指俄羅斯的核武器是美國最大的安全威脅。
特朗普當日也在華盛頓特區發表演講,多次強調「美國優先」(America First)的原則,批評美國過去外交政策的「失敗」。相對於美國前總統奧巴馬將中國稱為「戰略夥伴」,特朗普將中國稱為「戰略競爭對手」,傳達出不同的信息,充分體現特朗普具有「大美國主義」的精神,仍然自以為是認為美國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強國,一切以美國為準則,所以國家應以美國馬首是瞻。
對報告的內容,中國駐美大使館於12月19日在官方網站發布發言人回應,反斥美國一方面宣稱要同中國發展夥伴關係,一方面把中國放在對立面,是自相矛盾。發言人強調中方願意在相互尊重基礎上,與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國和平共處,並呼籲美方要適應和接受中國的發展,「摒棄零和博弈的陳舊思維」。
所謂「零和博弈」,指的是參與博弈的各方,在嚴格競爭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著另一方的損失,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損失相加總和永遠為「零」。雙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換言之,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二者的大小完全相等,因而雙方都想盡一切辦法以實現「損人利己」,其結果是各方都沒有好處,最終各方的損益都是零。
若「零和博弈」是陳舊思維,較新的策略便是「非零和博弈」。這是一種非合作下的博弈,博弈中各方的收益或損失的總和不是零值。在這種狀況時,自己的所得並不與他人所失的大小相等,連自己的幸福也未必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所以博弈雙方存在「雙贏」的可能,進而合作。不過,現時不只是中美雙方的「非零和博弈」,因為加上俄羅斯的因素,是「三國博弈」,甚至還加上了日本,變成了「四國博弈」。
特朗普的報告針對中國和俄羅斯,但他沒有提及日本。而實情是,美國的策略是與日本結盟,聯合對抗中國和俄羅斯的合作,現時已進入短兵相接的冷戰時期。近這幾年,由於美國頁岩氣的開採,令美國有能力成為石油輸出國,影響石油價格,其背後意義是意圖拖垮俄羅斯的經濟,影響俄羅斯與中國的戰略關係。在這場「非零和博弈」,俄羅斯的取態至為重要,它將會是騎在兩大陣營的圍牆上,作為牆頭草,見風轉舵,立場不定。而對特朗普而言,他似是仿效戰國時秦國遠交近攻的策略,逐一與不同國家進行單獨結盟,換取對美國更有利的條件。不過習近平「一帶一路」的外交及經濟政策,令中國盟友陸續增加,以削弱美國勢力的擴張,肯定會是特朗普頭上的「緊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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